玖叶

【周叶】算命先生


- 民国架空paro,私设众多

- 军阀周×江湖骗子(伪)叶

- 来自谷老师 @裤裤的日常✔️ 的脑洞,一发完结

注:此民国非彼民国,请不要对号入座蟹蟹

       谷老师草稿原图,欢迎去嫖:

 

 

 

 

 

民国十七年,上海。

 

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摆摊儿小贩的叫卖声不断,吆喝声东一段西一段此起彼伏,似乎是这种“打广告”的方式起了效,涌动的人群在林立的摊子前走走停停挑挑拣拣,川流不息,倒是显得这个集市热闹的紧。

 

“快让开!快让开!”

 

一声急促叫喊划破了长空刺穿人的耳膜,直直盖过街上的喧嚷。人们纷纷停步回头打算一探究竟,接着就见一匹黑色的骠骑骏马朝着前方飞驰而来,所过之处不时响起一阵惊呼,差点闹了个人仰马翻。

 

一人一马的距离越来越近,人们纷纷自觉地躲到街道两边,主动让出一条道。那人在骏马上挥舞着鞭子,不停地鞭挞着胯下野性十足的烈马。不过也多亏那人驯马技术纯熟,即便是在这拥堵熙攘的闹市,道路如此狭窄,也没闹出什么太大的动静,反而牢牢控制住了场面。

 

直到那人抵达近处,人们方才看清了那张令他们异常熟悉的脸:

 

“是周大帅!大帅回来了!”有眼尖的人看见了,率先喊出了声。

 

“什么?!周大帅回来了?”

 

“大帅不是去华北与王司令谈判去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是啊!大抵是谈判很顺利?”

 

“不瞒你们说,大帅不在,我总感觉心里不太踏实。” “是啊!还要什么地界?安安分分守在江浙沪这块富庶地方不是挺好吗?何必招惹那些夷人?要我说啊!别看北平现在是首都,其实我看那地方还不如咱们这呢。” “说的有道理啊...”

 

人们在底下议论纷纷,马上俊美的青年却仿佛没听见一样,紧紧地抿着唇,蹬着马鞍踢着马肚子一路归心似箭,风一般掠过人群,直到他偶然一瞥,目光扫过街角处的一个熟悉的人影,周泽楷的瞳孔倏地放大,狠狠地勒了一下马脖子,在人们惊讶目光的注视下,让胯下的马猛地停在原地。

 

周泽楷翻身从马上一跃而下,修身的灰色军装紧贴着那道年轻结实的躯干,一条黑色的腰带强有力地扣在腰间,完美地勾勒出青年宽肩窄腰的黄金倒三角身线。青年腰部两侧悬挂着两个枪套,里面装着的两把当世神枪,一名荒火,一名碎霜。

 

世人皆知,江浙地区的大军阀周大帅——周泽楷以一手精妙绝伦枪法出道威震天下,两手双枪耍的是出神入化,以往被他一枪爆头的人不计其数。凡是与他在战场上交过手的,一听闻周大帅的大名,无一不闻风丧胆吓得屁滚尿流。

 

围在那处看热闹的人被周泽楷的下属逐一呵斥驱散。周泽楷踩着军靴,身后跟着他的副官江波涛和吴启吕泊远三人,悄悄靠近已被他锁定的那个街头拐角处。

 

虽身处闹市,那抹拐角却实在隐蔽的很。如若不是心细之人,一般人很少有能注意得到这片独特的幽静之地。不过如果是文人雅士,每天端的把酒问月心寄风雅,偶然灵光一现,一经拐过去,就会发现小巷里净是些青砖瓦房炊烟袅袅的人家。

 

幽幽深巷处,只见那人靠坐在墙边,身旁杵着个幡旗,两眼微眯着,似乎正在小憩。不过一听到地面上传来的微微颤动,很快的就机敏的睁开了眼睛。

 

都说桃花眼勾人,果然不假。

 

那人长着一双非常漂亮的桃花眼。笑的时候眉间上挑,一双黑的发亮的眸子波光潋滟,尽管是男人,但一颦一笑皆是风情,十分悦目。

 

只不过那双眸子看向周泽楷的时候,带了点惊讶,又带了一种无关旁人都看不懂的莫名情愫。

 

叶修上下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位闻名天下的当时枭雄,感叹他的少年得志的同时,发现对面的俊美青年也在死死的盯着他。

 

没过多久,只见这周大帅一挥手,身后的江波涛吴启吕泊远就稳稳地向后退了几步,恭敬地站到离他们两人几米开外的地方。

 

见对方似乎没有说话的打算,这么干愣着也不太好,叶修心中无奈,只得先开口打破僵局。

 

叶修正了正身子,翘着腿点燃一根烟,深深嘬了一口,浑身舒畅地吐了个烟圈,指了指旁边的幡旗上的几个大字,懒洋洋开口道:

 

“小兄弟有没有兴趣算命呀?”

 

周泽楷正琢磨着该如何开口,还没等他捋清思路组织好语言,就听到旁边的人哑着嗓子问着不太着边的话。他皱了皱眉,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望去,“算命,算准不收钱”几个大字愣愣撞入周泽楷的眼帘。

 

“这就奇了怪了,别人都是算得准收钱,怎么就你算不准收钱?不会是在这儿骗钱玩呢吧?”吴启虽然站的离周叶二人隔着一段距离,但叶修说的话却能听得清清楚楚,见这算命先生委实像个江湖骗子,生怕自家大帅一个不稳就着了着妖人的道,急忙出声提醒道。

 

笑话!堂堂上海无冕之皇,半片中国尽在股掌之中,要是被人知道今天在这儿一骗子骗了,说出去该多丢人呐!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只见周泽楷不动声色地横了吴启一眼,后者老实地闭了嘴。

 

“我算。”周泽楷说。

 

“好勒!就喜欢小兄弟这样痛快的。”叶修笑道。

 

周泽楷眯着眼盯着眼前的人,见对方白皙的手指微微绻起,起身在自己的胸前节奏感十足地敲了几下,之后扳过自己的身子,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后满意地坐下,吸了一口烟故作深沉道:

 

“小兄弟,不瞒你说...你最近是要命犯桃花啊。”

 

“放你娘的屁!”吴启见这“神棍”果真开始忽悠人,见大帅一双眼睛都快要粘在这“妖人”身上了,恨不得马上拆穿把这人剥了衣服扔到大街上去让众人围观,“我们大帅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是不假,但这二十几年从来不近女色,连人小姑娘小手都没拉过,哪来的桃花?”

 

“年轻人啊,就是毛躁。”叶修听了他的话,也不恼,反而神色悠闲地又嘬了口烟,开始若无旁人地吞云吐雾起来。

 

“因为他心里有人呗。”

 

话音刚落,还没等呆住的吴启反应过来,叶修的手就被人一把死死攥住。

 

叶修略微惊讶地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只见周泽楷的目光如炬,犀利的眼神如两道刀锋一般,:

 

“先生,可能算出那人是谁?”周泽楷的嘴抿成一道弧度,眸光闪了闪,接着又问道:“请先生帮我算算,我...能否如愿?”

 

叶修见周泽楷神色不明,心中暗道不好。本想着跟他唠上几句试探试探,却没想到这小子不但把自己的想法直戳戳的摆在明面上,还对他步步紧逼。

 

他也是会害羞的好不好?!

 

叶修心中叫苦连天,但也只能配合着周泽楷继续演下去:

 

“小兄弟,不是我不告诉你,实在是...天机不可泄露啊。”叶修故作无奈。

 

周泽楷听了这话,眉眼的阴霾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更重。他松开了叶修的手,向后退了几步。叶修一离开周泽楷的钳制,就如鸟儿被放出了笼,心中刚松了一口气,就发现周泽楷依旧紧锁着眉心,想着这小子可能还在生他不告而别的气,心虚着想要软语安抚几句,就听身后的那人吩咐下属道:

 

“把他给我带回去,看好。”

 

叶修心里一惊,猛地转过头,正巧撞见周泽楷冷冰冰的眉眼。

 

“今天,本帅信了你的话。”周泽楷眼前令他朝思暮想却又几番逃脱的面孔,这一年的焦急与痛苦一股脑的冒了上来。

 

这些日子他几乎跑遍大半个中国,却不见这人的半点踪迹,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人竟然大胆到直接跑到他的地盘上来,居然还敢玩这套他明令禁止的“坑蒙拐骗”?

 

“你若算得不准,就是骗我。”此时的周泽楷眼神变得有些晦暗不明。

 

“我若不得,就拿你是问。”

 

总算抓住你了。周泽楷想。

 

听到周泽楷这么说,叶修悻悻笑着,不置可否。

 

 

 

 

 

 

 

宽敞明亮的屋子里,叶修正翘着腿在桌子旁,一粒一粒地嗑着瓜子。

 

只听门“吱呀——”一声,叶修便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这秋后算账他怕是躲不掉了。

 

周泽楷进来时依旧是那身军装,平整的衣领高高竖起,衣服上的扣子也扣得严丝合缝,周身的气势在俊美严肃面容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危险强势,颇有一种禁欲的美感。叶修脑子一懵,似乎被眼前的美色冲击的有点头脑发晕,他现在倒是丝毫不能把眼前的这个男人跟记忆中十分羞涩腼腆的青年对的上号了。

 

“我说小周啊。”见周泽楷还是一如既往地沉默,叶修佯装漫不经心的开口:

 

“你把前辈逮到你这里来,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周泽楷隐忍地攥紧了满是汗的手心。

 

“前辈应该知道的。”

 

“辞职,然后一声不响地离开,”周泽楷望着眼前人满不在乎的表情,心中不由窜上一股火。

 

“抛开家与国,就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前辈留恋的吗?”

 

叶修听了,见眼前人眼里满是痛苦的神色,沉默了半晌没有答话。

 

如果可以,他又何尝愿意放弃自己的理想和爱人,放下心中的满腔热血,辗转多个地方不停地流浪呢?

 

一些的一切,只不过是造化弄人罢了。

 

叶修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

 

“小周,”最后叶修还是问了一句:

 

“你接替了我的位子,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被叶修猛地一问,周泽楷直生生愣在那里。

 

他想过叶修会拒绝他的感情,或者满不在乎地说一句“小周别开玩笑了”,甚至会一脸嫌恶,狠狠地把他甩开,然后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可他没想过叶修会问他这个根本就不着边的问题。

 

他一直觉得,他这个位子是他从叶修那里“偷”来的,在这里一呼百应的本不应是他。

 

他的前辈,是那么的优秀,那么的神勇。仿佛天空中那颗最璀璨的星辰,一直指引着光明所在的地方,在无人见得的背后默默守护着这个国家。

 

世人皆晓斗神叶秋,手持一杆却邪,在这乱世的腥风血雨之中杀出了自己的一方天地。曾经他率一万兵马,将五万东方来犯的倭寇小人斩落马下,自此之后无人再敢犯我泱泱华夏;曾经他举旗为王,引领嘉世盘踞中国北方大半壁江山,将民主的光辉遍洒这个美丽的国度:曾经他……

 

要不是当年叶修一年前中途离职,只差一点点,这个男人便可以登顶权力的巅峰。

 

只是现在,斗神的传说不败,神话却难以延续。

 

沉默了一会儿,周泽楷闷声答道:“我喜欢。”

 

之后仿佛觉得不够似的,周泽楷努力地组织着自己的语言。

 

他愿意跟自己最爱的人,来分担他这一生都引以为傲的理想。

 

“我想好好守护我的一方子民,我想让他们免受流离之苦,我想让这天下再无战争...”

 

周泽楷说话的时候,眼睛亮亮的,眸光中都带着与往常不一样的绮丽色彩。

 

“不只是上海,”周泽楷说。

 

“我想让这天下...皆为盛世。”

 

叶修听着,听周泽楷神采奕奕的描述着他胸中鸿鹄,随着时间的流逝,沉寂了许久的热血又开始躁动不已,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欣慰和期冀。

 

他很高兴,那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在这血与火的磨砺中,终究长成了一副将天下烙印在灵魂深处的铮铮铁骨。

 

他的心中有理想,有抱负,有人民,有家国。区区一方的安逸,永远荡平不了他心中理想的沟壑。

 

他想要的,是万民皆安,四海皆平。

 

何其有幸,他们两个人灵魂的轨迹能够同向而行。

 

听周泽楷兴致勃勃地说完,叶修终于开了口。

 

“其实哥也喜欢这份工作的,”叶修笑着,转身背对着周泽楷望向墙上贴着周老爷子亲笔题的“精忠报国”四个大字,开始自顾自地说话:

 

“算命先生,一看嘛,就是不太靠谱的人设。表面上是为他人推算命运,但命运又岂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参透的呢?人们来找我,只不过是图个心安,看着他们失意或悲惨久了,多少给他们点宽慰,领略不同的悲欢喜乐,又何尝不是一种人生呢?”

 

“只不过看了这么久,还是有点领悟的。”叶修笑容不减,伸手接住从窗外零零散散飘来的几片桃花瓣。

 

“其实我从不信命。”叶修说。

 

“嗯。”周泽楷应了一声。

 

“有些东西,即便在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下被渐渐埋入黑暗,”叶修转过身,直面周泽楷。

 

“我还是想要奋力争取一下。”

 

不管是我的理想,还是你。

 

“我还是喜欢原来的生活。”

 

“所以...”周泽楷望着叶修满含笑意的眉眼,心中既是惊喜,又是迟疑。

 

他见叶修悄悄靠近,从正面紧紧拥住了他。

 

“小周就带着前辈未完成的理想,继续努力吧。”

 

 

 

 

 

 

不假时日,军阀割据之战正式打响。而在此后的七年里,周泽楷自命大元帅,下跨赤元烈马,手携荒火碎霜,举旗为王征战四方。

 

炮火连天的战场上,子弹所及之处,元帅周泽楷无往不胜。

 

且据民间传闻,当时周元帅身侧常伴有一人,时而纸扇轻摇运筹帷幄,时而举伞千机大杀四方。

 

民国二十五年,天下一统。

 

“这盛世如你所愿。”


完。










*最后一句引用周恩来总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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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宝贝曹兔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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